【盲go】昨天,昨天和昨天
*还是小警察的谷一夏遇到了还不是大律师的文申侠
*各种胡编
整整一个月没开张,赵正妹急得在文申侠门外绕着招牌团团转,文申侠本人坐得住,在办公桌后面慢条斯理地整理陈设,用手指一点一点比量着摆件的位置。
赵师爷一开始还挑挑拣拣,要好打好收钱的案子才入得了她法眼,后面也一条一条放弃了标准来者不拒,就算这样还是没人愿意为个初出茅庐的盲人律师买单,眼见着盲侠的户头数字逐渐不堪入目,癫姐开始盘算着要不要雇自家小弟去犯点小案,起码开个张也好——
“喂,不要乱想,你都是学法律的。”文申侠举起手里的黄铜天平,两个托盘和秤杆一通碰撞,吓得癫姐中断了思路。
“什么……乱想…”癫姐捂住胸口的狂跳,我想的有这么大声吗?
“不用担心,大不了我去领残障补贴的嘛,给得出你佣金。”文申侠又继续开始用手指量桌上的距离,满意地把天平放在了距离右桌角四指的位置。
当然,文申侠没去领残障补贴,他去领了律政司的外聘监控。
文申侠的同窗联系了他,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律政司帮帮手做一单案,于是现在癫姐开着车,拉着抱着案卷的文申侠。这单案子不复杂,只是证据零散,整理起来要花的精力多些,癫姐心里盘算了盘算,这单案子当做第一炮也能算得上一个好开头,“走,请你饮酒!”
“不去”,文申侠摸了摸手表,“现在三点半,来得及去警署,我去和警察对头。”
癫姐耸耸肩,打过去方向盘,“你说了算。”
癫姐熟门熟路,直接拍上办公室门边的女警的肩头,“Madam李,给证物房打个电话唔该。”
女警的目光上下在赵正妹身后陌生人的身上游走了一圈,戴着墨镜进警署的一般只有常客古惑仔,这一身的西装又不似,她挑了挑眉毛,看向赵正妹。
“律政司的文大状。”癫姐一脸骄傲。
女警没按癫姐要求拿起电话,“跟我走。”
癫姐跟在她身后拉着文申侠,碎碎和文申侠咬耳朵,“之前都是打电话证物房的警官来领我过去的哦,现在又变了。”
文申侠耸耸肩,这种无足轻重的程序问题他不操心,“可能新作风咯。”
“谷sir,律政司来取证物。”带路的年轻女警把他们两个领到了一扇沉重的铁门前,敲了敲带着回音的门。
隔着门传来闷闷的声音,“请进……稍等。”
走廊里很安静,文申侠听着铁门缓慢重叠的回音,这里像是一个很长的走廊,走廊上的房间里都没有人声,只有面前的这扇门后面响起来椅子拖动的声音接着脚步声。文申侠偏了偏头,门后的脚步声有些奇怪,一步急一步缓,还夹杂着不明的金属声音,文申侠没进过证物房,也许是证物怕静电需要金属地板?他想。
没等他联想过来搁置很久的物理知识,铁门打开了,一股冷气和灰尘的味道扑出来。“请进,madam李多谢嗮。”
年轻女警转身离开,癫姐熟练地热情起来,“这位阿sir第一次见面喔,您好您好,这位是律政司的文大状,我是他的师爷赵正妹。”她伸出手去替文申侠客套。
“唔……你好咯赵小姐”,对面的人听起来有些犹疑,文申侠心想。
“刚在整理柜子,手上好脏,不同你握手了小姐。”文申侠听到了拽下手套的声音,“谷一夏。”
文申侠踏进门轻轻点了点地板,并不是金属地板。
“案卷给我看下。”对面的人说着走回桌子后,抽出一本厚厚的登记簿放在桌子上,“文生,登记。”
文申侠没有动,他又听到了刚才来路不明的金属声,“文生?这是规矩来着,进证物房的都要登记。”
癫姐扑过去,“谷sir,我来啊。”然后这位谷sir一直盯着她——的笔,搞的她都不好意思潦草,暗自腹诽证物房这位新阿sir要不要这么一板一眼啊,她狠狠戳下了最后一笔,抬头看了看还在盯着登记簿的谷sir,看起来也不像是刚毕业的学警嘛。
“文生,麻烦摘下墨镜”,谷一夏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,“每个人都要留录像的。”癫姐刚要开口解释,文申侠就顺从地摘下墨镜插进了口袋里,谷一夏看着他灰白的瞳孔,“留一个正面像就好了……自便,文生。”
说着赶忙上手翻开了案卷,不再去看文申侠,“10018778号……有四件证物是三级保密,你们可以直接借走,七件需要律政司开证明能有一周借期,过期再来续借,建议你们在这里看完开庭前再借走咯,两件不能借出,只能带走影印件,你们商量下今天要哪些。”
“业务好熟练啊,谷sir……”,癫姐正要赞他,被敲门声打断了——“Gogo!”——一个穿着风衣,长发飘飘的madam站在门外,侧着身笑脸盈盈地向内招手。
谷一夏迅速合上登记簿塞进抽屉,“你们先商量一下”,从桌子后面绕出来,文申侠又听到了刚才那阵急一下缓一下的脚步声,“钗,怎么来了?”
“到点了喔,今晚我和你去医院,旁边新开了一家泰国菜,然后我们一起去好不好?”
“钗……你不用……”,谷一夏深深吸了一口气,挤出个笑来,“到点就下班啦,你和组里同事一起去吧,今天我这里还有来取证物的人。”
宝钗搭上他的手,凉得像碰上了一块铁板,“叫他们明天再来做啦,分析证物要分析个几日都保不齐,难道你要一直陪着?走了走了……”
“Madam怎么可以教我这样?我怕被律政司投诉的喔,快点走啦,上班时间聊这些…私事我都好怕被投诉的。”谷一夏举起手来扮害怕,笑得真有几分羞涩的样。
宝钗听到“私事”忍不住笑了出来,松开了手,“那不妨碍你作业了,我走先。”
“拜拜。”谷一夏看着宝钗转身离开,头先用羞涩和开怀调配出来的的笑消失了,他倚在厚重的铁门上看向房内,带着墨镜的律师站在柜台前面,侧着头听师爷一边讲证物的情形,一边影印文件发出手忙脚乱的动静。“不用急,你们做完了我才下班的。”
癫姐忙不迭道谢,“多谢啊谷sir!”
文申侠拉了拉她,“明天再来。”
红灯又亮了,癫姐拍了下方向盘,看了看后视镜里端坐的文申侠,“我们这次运气挺好的喔。”
“嗯。”
癫姐自顾自说下去,“之前我和西九龙证物房打交道都是一个年纪几大的阿sir,总听不懂人讲话,脾气又急,这次见到的这个谷sir感觉好得多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过也挺奇怪,各个环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才给放到证物房,这个谷sir又年轻,又活泼,不知道怎么去了那里。”
“这算歧视,你怎么知道他活泼?”
“一种气场啦,感觉得到的……”癫姐说着比划起来,像是要画个气场给文申侠感觉下。
“绿灯了。”文申侠忽视掉了气场,他听到旁边车发动的声音。
这位有气场的谷sir还没有下班。
他趴在桌子上,抬手关掉了台灯。这间房子没有窗,结结实实地黑了下来,墙角除湿机和空调的红灯一闪一闪,淡淡的红光反射到一排排直到天花板的铁皮立柜上,他支起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数字,16度,合规。
门外很安静,也许因为大家都放工了,也许因为这里一直很安静。这一排阴面的房间都是摆物件的地方,除了自己,没有人在这里办公。从早到晚没有一丝阳光照过来,又成日开着冷气,自己的腿疼得有迹可循。痛,复健进展差,肌肉萎缩,更痛,他把脸埋进袖子里笑了笑,很好的循环。
TBC……ish
我直说 就是想要评论唔该唔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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